心上的污點
某些人心上的污點,赤裸裸地放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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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朦朦朧朧中從猙獰的被子里醒來,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睡眼。拖著裝了鉛般的沉重身子,頭晃悠著,我束起了頭發。望著舍友們仍在熟睡,肚子有節奏地微微隆起,我睡意泛起,一頭栽到了枕頭上。耳邊時不時響起噪音,像小號,又像悶鼓,兩者譜了一段雜交曲,令我果斷張開了睡眼。
夏日晨光透過窗戶,毫不保留地傾瀉出來,大家次第從陽光的包裹中醒來。這樣寧靜的早晨,有人躺在床上享受,有人坐在床頭學習,有人仍逼著自己睡覺。直到吵雜聲不再微弱,肆無忌憚地張揚開來。我瞧了瞧表:不到五點半。尖銳的,沉悶的,隨意的,嘩啦啦的,高低起伏的,聲音交雜在一起,一幅幅畫面展開眼前:有人下床,床如矯情的少女呻吟,光著腳一下踩在地磚上,地沉悶地苦嘆一聲。趿上拖鞋,邁開大步子走起來,拖鞋普拉普拉地呼扇著,那人如踩了風火輪般神氣。走到水池旁,毫無顧忌地打開水龍頭,誰刺刺地沖擊著水池,下水道嘩啦啦地流淌著。
這皆是對面初一的學生,在距離起床時間一個小時的清晨,高調開放的演唱會!她們倒釋懷了!每個人談笑風生,說話聲一傳十十傳百進入正在熟睡的別人耳里,笑聲如一只臭鞋子扔在了別人面前,令人厭惡!你們別說了!我們還要考試,還要睡覺呢!隔壁的初三學姐輕聲提醒,一陣竊竊私語展開,繼而變本加厲。你們別說了行嗎!大半個鐘頭過去了,初三學姐一聲吼,打斷了初一的女生如火如荼的討論。那初一女生開始牙尖嘴利地反問:你們肯定也說了!她一語震怒了初三學姐,也使包括我們在內的受害者憤憤不平。走廊上掀起一番爭斗,摔門聲、怒吼聲,像打起來了。
那初一女生折騰了一個早晨,硬是被老師告于了班主任。她們幾個挎著胳膊,摔給了我們一個大白眼,扭著身子走了,像一群凌傲的,雞。心中裝有他人,被批評就要聽取教誨,犯錯就要認錯,我們要手持一塊橡皮擦,不斷擦去身上的污點。初夏微風乍起,一些人仍在驕傲地綻放著自己身上赤裸裸的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