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人生中高加林的人物形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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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高加林的人物形象分析篇一
《人生》中的高加林,是農民的兒子,高中畢業后沒有考上大學,回村里做了老師,可是沒過幾年,他的教師職位就被別人頂替了。
無奈之下,他回到農村繼續做農民。
高加林是不甘心的,沒想到他寒窗苦讀多年,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點。
他會寫東西,有文化,不應該被埋沒在黃土地之中。幸運的是,他還真的等到了一個去縣城做記者的機會。
那時的他,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朝看盡長安花。因為他優異的表現和出色的外型,沒過多久,他就成為了當地的新起之秀。
按理說,一個農民的兒子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是一種不錯的結果,然而,他依然不甘心。
當黃亞萍向他示愛,表示自己的父親有能力讓他去大城市里做記者時,他心生向往,為了這個所謂的前途,他不惜放棄初戀巧珍,和黃亞萍談起了戀愛。
有人說,每個士兵都要有一顆做將軍的心,事實是,并不是每個士兵都有做將軍的條件和資格。
高加林心中裝著遙遠的星辰和大海,他為了實現這一點,不惜以婚姻為跳板。
可是,捷徑雖便捷,卻不是保障,別人可以選擇給你搭的橋,也可以分分鐘選擇撤回。
最后的高加林,因為戀愛的事情得罪了別人,結果被革職處理。一時間,他沒有了未來,也丟掉了現在。
高加林無疑是一個復雜的人物,他有理想,有知識,有文化,他不愿像無數農民一樣一輩子當土地的主人,渴望離開這貧瘠的土地。他高加林接受過新思想教育,血氣方剛,熱情奔放。有追求自身發展的愿望。
高加林由于受到父輩的影響,他具備天下農民所特有品質樸實。如小說上所描繪的那樣:在勞動時,他手磨起了水泡,流出了血,他憨厚、老實,當他第一次和巧珍在大馬路上并肩行走時,心呼呼直跳,感到很難為情。也更是這種樸實,使他感到,他不該那樣害怕在這黃土地上生活;在這親愛的黃土地上,生活依然能結出甜美的果實。
高加林這些性格特點,有時是孤立的,有時又是錯綜復雜的交織在一起。從而形成這一人物形象的復雜性。
高加林以上性格形成,與他生活的社會、家庭、自身思想意識是分不開的。
人生中高加林的人物形象分析篇二
高加林,是路遙一九八二年的中篇小說《人生》中一個有深度的人物形象,他的身上既表現出當代中國青年積極向上的精神風貌,又隨身攜帶著這代人所具有的各種精神弱點。
高加林是作為鄉村小學的民辦教師站在人們面前的,一個高中畢業生要是父親是縣里的什么干部,那么像他的同學那樣進縣里的廣播站、副食品門市部,走入另一種人生軌道也就算不上一回事了,但他的父親是個黃土地上無權無勢的普通農民。于是,這個現實前提就名正言順地替他安排下這份現實位置。高加林并不懷疑這個其實大可懷疑,但由于沿襲已久,以致具有了天經地義意義的分配原則。當一個當地鄉村小學民辦教師,這對于一個純農民血統的晚輩來說,已經夠幸運的了,這意味著他可以從艱辛的純體力勞作的生活中脫身出來,從事精神性的工作。如果沒有這份相對而言的社會地位和經濟地位上的優越性,大隊書記也就犯不著為了安插自己的兒子,去串通縣里和公社里的有權勢者,通過“合法手續”把他從教師隊伍中除名了。從教師變成黃土地上的農民,對高加林來說,無疑意味著自己經濟地位尤其是社會地位的貶值,這種貶值由于直接導源于有權勢的人,因而尤其顯得不公平,于是理所當然地激怒了作為當事人的高加林。在一個風雨之夜,他發誓要在社會面前與這些壓制他的人一比高低。作為實現誓愿的努力,他寫出一封求告信,要求在軍隊里當副師長的叔叔給他找份工作,這種因為遭到權勢作弄而企求更高的權勢與之抗衡的心理和行為,是權力至上社會的一種順理成章的現象,對高加林說來,則蘊含著一種深刻的悖論:他所渴求和利用的,正是他所要反抗的東西。當受到命運打擊的時候,高加林采取的并不是聯合村民或者向上告發的方式,去扳倒那個不正派的大隊書記,而是以下苦力死命勞作和隱忍挎籃子上城叫賣饅頭的屈辱,在不公道的現實面前,顯示自己不可侵犯的人格和意志。同時,他意外地獲得了劉巧珍的愛情,巧珍不僅有著美麗的外表,有著農村姑娘難以企及的極為豐富的內心世界,很不平常的精神追求,大膽的愛情表白方式,而且還兼具傳統賢良女性所具有的一切美德,如勤勞、樸實、善良、忠厚……,她以她帶有傳統美德色彩的真摯愛情,向站在人生起點上失意彷徨的高加林,無償地提供了溫暖的心靈憩所。在愛情中陶醉了一陣的高加林,由于一次進城裝糞肥所受到的屈辱,曾憤憤地坐在河邊,“眼睛里轉著淚花子,望著寂靜的城市,心里說:我非要到這里來不可。我有文化,有知識,我比這里生活的年輕人哪一點差?”屈辱感從反面煽動起一種盲目的報復心理。就在當晚,他如愿以償地收到了一封信:在軍隊當副師長的叔叔轉業回來了,職務是該地區專署的勞動局長。命運突然向高加林伸出了造福之手,一下子扭轉了他失意的生活處境,把他引進縣委大院,成為一名縣通訊干事,使他那久受壓抑的精神文化上的才智得以在新的生活機遇中如魚得水,盡情進發。他的聰明才智和多方面的能力使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這種目信激起了他在生活中的進取心。這種命運的中途轉機,與其說是個人拚命努力的結果,不如說是來自偶然的機遇。當高加林躊躇滿志地創造并且享受著這份擺脫了壓抑的全新的生活境界時,他又得到了縣委干部的女兒、縣廣播站播音員、自己高中時的同學黃亞萍的垂青,有著“頎長健美的身材,瘦削堅毅的臉龐,眼晴清澈明亮,有點像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里面保爾·柯察金的插圖肖像,或者更像電視劇《紅與黑》中的于連·索黑爾”,至于黃亞萍自己,則不自覺地充當起冬妮亞的角色。在對生活、對自己作了重新估量之后,高加林與巧珍的愛情,就逐漸被同黃亞萍那高雅而又世俗的戀愛所代替。
縣藥材公可副經理的控告揭發,表面上看來是出于維護社會公德的高尚目的(因為高加林是依靠“關系”,從“后門”進入縣委大院的),背后的實質則是因為家族利益受到損害而對高加林實施的怨恨(這個副經理原是黃亞萍未婚夫的母親),控告使高加林頃刻之間處境一落千丈,失去了躊躇滿志舒展才華的舞臺,失去了理想的前程,同時也失去了自己選擇的愛情。當不斷追求,卻又一無所有的高加林疲憊不堪地返回老家重新站到原先的生活起點時,劉巧珍已經承受著慘痛之至的被遺棄的命運出嫁了,而德順老漢則已經守候在村口多時,等待著高加林前來聆聽自己的一番寬慰兼訓導: “這山,這水,這土地一代代養活了我們,沒有這土地,世界上就什么也不會有!……只要咱們愛勞動,一切都還會好起來的。”高加林默默地傾聽著,但未置可否。
高加林的這段故事,形象地展示了一種現代生活方式與傳統生活方式的沖突。德順老漢對土地血緣般的親情,出于一種古樸的觀念,那就是從哪里來的就應該在哪里尋求人生的位置,而不得擅自更動這種預定的生存秩序,否則,便會受到某種懲罰,高加林的處境,在德順老漢看來,正好是這種古樸觀念的印證,由此更加深了德順爺對這種觀念的確信。其實,這種觀念大可質疑,因為按德順爺的說法,既然土地養活的不僅僅是高加林一個,而且養活著整個世界,那么,為什么非要高加林回到土地上不可,而世界上其他的人卻又無需回到土地上呢?高加林不甘心困守在土地上,要求從土地上出走,走進城市,由簡單的勞作走向層次較高的精神價值創造,實際上體現了這樣一種平等、民主的生存觀念:任何人,不管其家庭出身、社會地位和人生起點如何,都應該同等地具有人生追求和實現自身價值的權力。這種生存觀念較之德順爺們宿命般的、知足常樂的古樸觀念,顯然要離現代生活方式親近得多。在某種意義上,高加林離棄劉巧珍,選擇黃亞萍也同樣體現了上述的沖突。巧珍對高加林的愛情,很大程度上屬于一個傳統賢良女性在愛情上的無私奉獻境界,在這種奉獻精神的隱潛面,則是等待著無償占有,這種在人格上根本缺乏對等性的愛情境界背后,有著一種沉重的因襲的道德規范。而高加林與黃亞萍的相愛主要源于精神交流所達到的心靈契合,在人格上彼此大致對等,因此,高加林與劉巧珍的離異,在某種意義上標志著他對傳統生活方式和感情模式的抗拒。
在高加林身上,個性開始努力掙脫著歷史殘留的觀念枷鎖。高加林的失敗,一方面受制于他所處的時代特定的經濟、政治和思想意識形態等歷史現狀,換句話說,歷史還沒有來得及走到使合理的愿望完全合理,同時使不合理的東西完全不合理的地步。另一方面也受制于自身的某種精神缺陷,那就是他將自身執著的人生價值的實現僅僅理解為自己世俗社會地位的不斷遞增,在高加林心目中,則體現為進縣城、省城,當記者、干部,似乎只有把自己的農民身份變換為記者、作家、局長之類,才是人自身價值的實現,這是對人自身價值的一種膚淺的理解。其實,人的自身價值并不體現在世俗身份地位的高低之上。不過,在當今的歷史條件下,對人生價值的判斷尚未能與社會承認協諧一致,而社會承認又是實現人生價值的一種中介,因此,年輕的追求者以急于提高自身世俗社會地位,急于爭取社會承認作為追逐目標,又是可以理解的。
我們還可以看到,當高加林處于愿望超越了自己現實障礙的順境時,自信心便陡然高漲,而一旦現實對他的愿望構成沉重壓力時,改變自身命運的力量便會在他那里一下子變得異常軟弱,在他的身上,還欠缺一種真正能主宰自身命運的持久耐力和堅韌意志。此外,在他身上還潛伏著另一種悲劇性的因素,那就是,彼此排斥而又奇妙地糅合為一體的優越感和自卑感。當高加林在鄉村人面前采取一種精神上的優越姿態,而在城里人面前又時時擺脫不了心理上的壓抑感時,我們明顯感到了他的精神世界所存在著的危機。
人生中高加林的人物形象分析篇三
路遙的中篇小說《人生》中塑造的男主人公高加林是一個相當復雜的人物形象。他是一個仍然彷徨于人生的十字路口,生活經驗還不豐富,思想還不夠成熟的還沒有找到正確方向和堅定信念的青年形象。他既讓人同情,又讓人憎恨;他既可愛,又可悲。在他身上表現出各種不同的品質:自尊,自卑,脆弱,勇敢,樸實,虛榮,堅毅,浮躁等。在他身上還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矛盾。
《人生》成功的塑造了一個當代農村青年高加林的形象。高加林這個形象,內涵豐富,又具有較大普遍性,他是一個生活在我們中間的性格矛盾又統一的活生生的人。他的生活遭際和思想面貌,在八十年代青年中有一定的代表性。他是一個性格復雜而又矛盾的人物,他既不像過去那些先進的新農村青年那樣,腳踏實地的為建設社會主義的新農村而奉獻力量,也不是熱衷于建設自己的安樂窩,或者為謀取私利而不擇手段的庸碌之小輩。在高加林身上具有強烈的時代氣息,交織著時代變革新引起的追求和矛盾。
高加林是幸運的,他有理想,有知識,有文化。學校豐富了他的精神生活,城市為他打開了另一個更為絢麗多彩的世界的窗口,他曾對現代文明懷著熾熱的向往。他不愿庸庸碌碌的生活,極想有所作為;他又是那么不幸運,他畢竟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農民的兒子,理想同現實間存在太大的距離。這些使他在人生的十子路口一直徘徊、郁悶,形成了他復雜的性格。他深愛著生他養他的故鄉的土地和親人,但他十幾年拼命苦讀,就是為了不向他父親一樣,一輩子當土地的主人(或按他的另一種說法是奴隸)。他深知他是一個農民的兒子,內心深處也從沒鄙視過任何一個農民。但他卻沒有當農民的精神準備;時時渴望離開這貧瘠的土地;他編織著美麗的夢想,但卻違背了現實。畢竟他不應該蔑視孕育生命的土地;而最終成為一個孤獨的失敗者。當然小說中高加林生活之路并沒有走完,他只是人生道路上的一個艱苦的跋涉者,他的思想仍處在急劇的變動中,而不是一個走完人生之路失敗者。日后,他經過正確人生觀的指引,他是可以成為推動生活前進的一種力量的。[2]p2
通過閱讀作品,我們不難發現高加林具有如下性格特征:
高加林接受過新思想教育,血氣方剛,熱情奔放。有追求自身發展的愿望。從小又受父母的嬌生慣養,父母用辛勤汗水換錢供他上學。他身上的泥土味已沖刷得差不多了。因而會不自覺地感到自己不比別人差。在他被撤了教師職務后,表現極為強烈,他想只要高加村有高明樓,他就非要比他有出息不可,要比高明樓他們更強。去縣城掏糞時與克南媽爭吵后,眼里噙著了淚花,望著悄然寂靜的城市,心里暗暗說:我非要到這里來不可!我有文化,有知識,我比這里的年輕人那一點差?我為什么要受這樣的屈辱呢?[3]p32此時反映出高加林如此強烈的自尊。從小說中可以看出,高加林是有能力的人,連高明樓這樣的“大能人”也不能不感到一種威懾,不能不感到“將來村里真正的能人是他”。高加林是優秀的,自信心可使他進取,但也可扭曲他的靈魂。于是我們在他自信的背后,發現了一種隱藏更深的自卑感。在他第一次去賣饃,卻因為是熟人,而不愿去做那筆生意。當遇到老同學張克南和黃亞萍時,對他們所說的話非常敏感。即使他們是很真誠的,但在他看來,是在他面前夸耀自己的優越性。高加林的自尊心太強了。因此精神處于一種藐視的狀態,說話時不時的諷刺、挖苦。最終老同學不歡而散。在賣饃的過程中,他后悔不該來。感到自己象一個真正的鄉巴老。覺得周圍的人
都在看他,他低著頭,什么也不敢看,連叫賣也不敢。心里難受得象無數個蟲子在咬。在城里掏糞時,緊張防備周圍,鬼鬼祟祟象做賊一樣,恐怕被熟人看見丟面子。每當看見騎自行車的縣上和公社的干部們,從河對面公路奔馳而過,雪白的的確涼襯衫,被風吹得飄飄忽忽的身影時,他的心就會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惆悵,苦澀的味兒頓涌心頭。就像吞了一口難咽的中藥,難受極了。即使和巧珍在一起,他也會認為那是墮落和消極的表現。他的自卑是強烈的。
高加林之所以有這樣的自卑感,與他的思想意思是分不開的。他一心想離開這貧瘠的土地。他不愿象他父親一樣當一輩子土地的奴隸。害怕的貧困、愚昧。他始終渴望到大城市去,渴望施展“抱負“。因此他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實現自己的愿望。他在當教師時,不斷發表文章,刻苦鉆研。并且得到了認可―他是一個很受尊敬的教師。然而對于這樣一個有抱負、有上進心的青年,周圍的人沒有去承認他,發展他,而是讓社會的不良之風,深深傷害他,使他回到了黃土地上。我們可以設想,假如我們社會的肌體是健全的,假如社會主義陽光照耀在每一個角落,那么高加林周圍的環境力量就有可能不段完善他的性格,而他本人或許能夠避免他的悲劇命運。因此我們不能忽視環境對人的影響。特別是那些人生觀和價值觀還沒有完全確立的青年。由于社會尚不是由他們來開拓,他們的視野就顯得過于狹窄,往往容易被生活表象所迷惑。而當他們處于人生的十字路口時,這一影響就更不能低估。在以高加林為典型意義的青年形象中,自信和自卑彼此排斥卻又緊密膠合在一起。這正是他性格中潛伏著的悲劇性的危機。
高加林是自信的。而當現實扼制了他的“欲望”,他又變得灰溜溜的,一蹶不振。他有的只是“欲望”本身,沒有的恰恰是把“欲望”本身化為現實的真正動力。他只能在順境中馳騁自己的想象,而不能在逆境中改變自己的命運。在他貌似強者的外衣下,隱藏著的卻是一顆脆弱的、不穩定的自我。
高加林的脆弱性在他兩次大的人生轉折中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當高加林被擠掉教師職務,第一次復歸到土地上當農民時,他感到理想破滅。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使他無法冷靜下來。三年的教書生涯,美好的夢想頃刻間就變成了泡沫。他的臉痛苦的抽搐著,一只手很很地揪著自己的頭發,淚水一次又一次地流下來。他不思茶飯,用毀滅性的勞動來折磨自己。或許他的拼命勞動只是希望用極度的疲勞來消彌騷動的“欲望”。當他走后門當了縣委通訊干事,而事情敗漏,他又一次被譴回農村時,又一次感到孤零零的自己,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他不知自己從什么路上走來,又向什么路上走去…。想到破滅的不僅是那遠走高飛的幻想,也是與黃亞萍那并不牢靠的“愛情”。又想到自己以后貧窮的農民生活,他痛不欲生,想叫叫不出,想喊喊不出。他甚至想到死。。然而這一切怨誰呢?想來想去,反而恨起了自己:他兩只手瘋狂地揪著自己的胸脯,外衣上的紐扣“崩崩”地顆顆飛掉……。在波濤起伏、曲折不平的人生道路上,高加林就是這樣地失敗了。當他孤魂般走在大馬河川道上時,山坡上傳來的是孩子們辛辣而直率的信天游歌聲:“哥哥你不成才,賣了良心才回來……”這利劍般閃射著冷峻真理光輝的古老歌謠,雖然從孩子們口里唱出,但那深沉的譴責力量,仍然使他感到驚心動魄。只有在這時,他才如夢初醒,有了五內俱焚的痛悔。高加林是一個彷徨與人生十字路口,生活閱歷還不豐富的青年。遇到挫折不能積極面對,只會痛苦、流淚、抱怨、后悔。表現出極度的脆弱。但只要受到別人的安慰,鼓勵,他會作深刻的自我反省,對生活產生希望。這一點是值得肯定的。正因為如此,他還會振作起來,前途還是美好的。
盡管在逆境中高加林往往表現的很脆弱。但在順境時,他往往表現的很勇敢,積極進取,具有一種冒險精神。
高加林痛苦于農村落后,渴望現代文明的春風吹到這閉塞的地方。因此,在他當上農民以后,與因循守舊的古老生活方式發生了反抗力。在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他以特有的力量與農村舊道德觀念和庸俗輿論挑戰:他鼓勵巧珍刷牙;鬧了一場“衛生革命”;藐視農村“明媒正娶”的傳統道德,和巧珍大膽公開彼此的愛情,公開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和巧珍騎著一個車子去逛縣城。可見,高加林是以一種勇敢、挑戰的姿態,沖擊著農村的平靜,和古樸的生活方式。憧憬著現代文明的生活。
在到南馬河公社采訪時,他的勇敢精神表現的也很明顯。南馬河幾個村莊都被洪水淹沒。高加林沒有騎車子,黃昏才出發。沒走幾里,天就黑了。此時他并不害怕,他精力充沛、動作敏捷。一剎那間需要犧牲什么,他就會獻出什么。到了南馬河,腳上流著血,但沒有休息。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
高加林這種勇敢精神與他自身的性格和經歷有關。首先他受過很好的教育,受過新思想的影響,是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人。當面臨這樣的大災難,作為一個有正義感的青年,一種責任感讓他沖在了前面。再者,高加林是一個要強、好勝、狂熱、有自尊心的人。這一次采訪對他來說是個難得的表現機會……。當他聽到那篇沒被改動的第一篇報道時,一種幸福頓涌心頭,忍不住輕輕地高吹起了口哨。
高加林由于受到父輩的影響,他具備天下農民所特有品質―樸實。如小說上所描繪的那樣:在勞動時,他手磨起了水泡,流出了血,他仍然挺著。在縣城掏糞時,哪個廁所要是沒糞,他立刻失望喪氣,哪個廁所糞多,就高興想笑,像是發現了金子。在失去教師職業后,他抽的煙由紙煙變為旱煙,表現出他生活的節約。他憨厚、老實,當他第一次和巧珍在大馬路上并肩行走時,心呼呼直跳,感到很難為情。也是這種樸實,才使巧珍和他走近。也正是這種樸實,使他主動上地里給父親幫忙;給母親拉風箱。并且還養了兔子,想搞點副業。。他忙忙碌碌,儼然象個過光景的莊稼漢。也更是這種樸實,使他感到,他不該那樣害怕在這黃土地上生活;在這親愛的黃土地上,生活依然能結出甜美的果實。[
高加林還擁有農民兒子質樸的責任感和內疚感。雖然他在精神上承受壓抑和痛苦,但看到在勞動中的母親滿頭的白發;瘸腿的父親一輕一重地出山……。想到莊稼人的吃苦精神,眼里流出了淚水。在作品下篇,我們看到,當他和黃亞萍在一起時,猛然想到巧珍,心如刀絞,情緒的熱情忽至冰點。內心深處,是一種深深的愧疚與譴責。
我們知道,高加林有極強的自尊心。他不甘不如人。始終渴望到大城市去,渴望施展“抱負”,其目的僅僅是實現自我價值?還是為了事業的發展?這在高加林思想上顯然是相當模糊的。于是,在這特定的環境中,其虛榮心得到了極度膨脹:當巧珍要把狗皮褥子拿到縣城給他時,他有點嚴厲地說:“我不冷!你千萬別拿來,人家笑話哩!”[7]p35在縣通訊處的那些日子里,他不斷陶醉在事業的成功中。他內心里每時每刻都充滿著驕傲和自豪,自尊心得到了最大的滿足。甚至和同志們說話都言詞尖刻,才氣外露,得意之情溢于表。但他有時也會警告自己不要太張狂,他有更大、更高的抱負和想法。不能滿足于這個縣城所達到的光榮……。甚至在省城的大街上,看到公園里一隊對挽胳膊走路的青年男女,也幻想著自己
令人神往的富于彩色的大城市生活。高加林的內心是虛榮的,他的所謂個人抱負和個人前程,始終是他內心深處最縈繞關注的東西。正是這個日夜困繞著他內心的幽靈,指使著他走錯一步,再走錯一步。人生的道路是復雜的,社會的矛盾也是錯綜的,然而決定一個人性格面貌的,畢竟是一個人的思想、情操。[8]p32當他和黃亞萍舊情復萌,重新戀愛,以及在這種愛情矛盾的厲害權衡中,“遠走高飛,到大地方去發展自己的前途”成為最重要、最有分量的“砝碼”。于是“權衡了一切后”他“決定要和巧珍斷絕關系,跟黃亞萍遠走高飛”。純真的愛情終于被壓倒在內心的虛榮之中。他無情地拋棄了巧珍這個天真純潔姑娘赤誠如火的愛情,卑劣地傷害了一顆純正坦直的心靈,也暴露出他靈魂深處潛伏著很不美妙的污垢!我們可以看出高加林對劉巧珍和黃亞萍的選擇,并不是由愛決定的,而是由內心的虛榮決定的。誰能滿足他的虛榮,他就會選擇誰。思想意識的錯誤,致使最終陷入痛苦深淵。
高加林這些性格特點,有時是孤立的,有時又是錯綜復雜的交織在一起。從而形成這一人物形象的復雜性。
高加林以上性格形成,與他生活的社會、家庭、自身思想意識是分不開的。高加林生活在八十年代初期,那是一個能呼吸到城市文明的空氣卻又保留著古老、落后的習俗的城鎮郊區,一個交織著真與假、善與惡、美與丑的生活環境。也是現代意識與傳統道德觀念碰撞最激烈的時期。他的理想與現實、性格與環境交織的錯綜復雜,又顯得格格不入。于是,我們看到了這樣的一副令人不可思議的畫面:一個明明有才能,可以充分發揮作用的知識分子,卻被別的有權勢的人同過“合法手續”而從教師隊伍中除名;隨后他又依靠自己的“關系”,進入縣委大院,而“紀律檢察委員會”又以合法的途徑將他重新除退。生活在這樣一個帶有悲劇色彩的環境中,高加林在他坎坷的人生道路上有的只是一連串失敗的記錄。還有家庭環境、自身思想意識對他性格的形成也起很重要的作用。農村的落后、貧窮及父母對他的精心培養,創造了他一心離開黃土地的自身條件。我們從作品中可看出,形成他復雜性格的主要原因還是來自身的思想意識。由于剛步入社會,對生活認識不清。錯誤地把個人的欲望當作理想,不能根植于現實的土壤中,過分強調個人的需要。缺乏扎根土地,在家鄉的土壤上實現自己理想的決心。這些思想意識,促使他在坎坷的人生道路上,矛盾重重,徘徊不前。
高加林的悲劇不是偶然,大量的偶然性中顯示出了生活的某種必然性:傳統的生活已經容納不下這一代青年對人生的追求,而他們又往往不太理解通往新的生活的正確而又艱難的道路。他們理想大于現實,盲目追求實際上不能得到的東西,得到的必然是一種對人生扭曲的認識。在我們現在的社會中,像高加林這樣的青年也并不少見。文學是一面鏡子,高加林這樣具有豐富內涵和典型意義的形象,無論他的逆境、順境、長處、弱點、教訓和悲劇,都具有發人深思的鑒戒的力量。希望那些徘徊于人生十字路口的青年們從高加林的形象中得到啟發,正確處理好個人和社會的關系,以誠懇的態度,對待生活中的一切,讓人生的理想之花開得更加鮮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