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的紙船
小小的紙船,可以穿過天和地交接點,去往那個美好的地方。
兒時,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奶奶。是奶奶教會了我疊紙船,對折,折起……每一個步驟,奶奶都會細心地教著我,當我折不好時,奶奶會用慈祥的話語鼓勵著我,“折不好,沒關系,多折一點,就可以折的好的。”我聽了這番話以后,乖巧的點了點頭,繼續沉淪在折紙船的樂趣中,盡管折的奇形怪狀,也感到開心,因為有奶奶在我身邊。
一直折,一直折……折了好多好多,終于,有一個和奶奶折的一模一樣,當時,我開心地笑了,奶奶也摸了摸我的頭,說:“看吧,多折一點,就會折好的。”奶奶說完,我就把紙船放在奶奶的手心里,說:“我把這個紙船給奶奶,奶奶也多折一點,爭取和我這個一樣好看。”奶奶笑了,眼角的皺紋呈現在我眼前,奶奶用粗糙的手勾了勾我的小鼻子,我也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之后,奶奶讓我坐在她的腿上,我聽話的坐了上去,奶奶摟著我,說:“乖,奶奶會努力的,那想聽奶奶說一個關于紙船的傳說嗎?”我拍著小手,說:“好耶好耶,最喜歡奶奶講故事了。”
“好了,奶奶開始講了,注意聽哦。”奶奶看了看我,跟我說。我有點點頭,“恩恩,奶奶快講,奶奶快講,潔兒會認真聽得。”我說完,奶奶便聚精會神的講了起來:“從前,有一個叫如水的的孩子,她啊,很善良,她通醫術,村里有人受傷了,她就去給人看病,但是,她沒有父母,因為一場瘟疫,如水和她奶奶幸存的活了下來,所以,如水就開始學習醫術。有一天,她奶奶把她叫到跟前,對她說:孩啊,你想不想你的父母啊?如水回答說當然想,如水的奶奶便帶她去了一個地方。這里山清水秀,如水四處望了望,迷惑的看著奶奶,問:奶奶,這里是哪里啊,來這里干什么?如水的奶奶沒有做聲,只是揩揩眼角的淚水,對如水說道:孩啊,以后,想爹娘了就到這來,你每次來,都會有紙船停在這里,這個紙船就會帶著你的爹娘來到這里,你們就能見面了。
如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問道:奶奶,真的會有紙船來嘛?如水的奶奶勉強笑道,但眼淚還殘留在眼角,說:奶奶還能騙你,但你每做到了十次好事,來這里,才會見到。如水沒有再問奶奶,望著河流,仿佛看到了她的爹娘坐著紙船回來時的場景,笑了……如水輕輕蹲下,接受者河水的洗禮,喃喃自語:只要每次做了十件好事,就可以見到爹娘了,真好。
可如水沒有看到奶奶那苦澀的笑顏,如水,太單純了……以后,如水每次做了十件好事,都會去奶奶那次帶她去的地方,等著紙船,等著爹和娘。。。可是,始終沒有等到。有一次,冰心又去了那里,等著等著,睡著了,在夢里,她夢見爹娘坐著小船回來了,她再一次笑了,醒了,便跳著,蹦著,一路小跑回到了家中,想把這個事情,告訴奶奶。可是,奶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但奶奶,始終是笑著的。冰心為奶奶把了把脈,流露出了絕望的眼神,她知道,奶奶……死了,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
從此,如水做了十件好事,還會去那個地方,但,如水還會折一個紙船,然后把它放在小河里,希望,這個紙船,也可以帶著奶奶回來。好了,故事講完了。”
“奶奶壞,這個故事不好聽……”說著說著,我的眼淚也流了出來,奶奶哄了哄我,哄著我不要哭,其實奶奶自己的眼眶也紅紅的,我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睜著清澈的眼睛,問奶奶:“奶奶,你不會和故事里如水的奶奶一樣離開我吧?”我的聲音愈來愈小,奶奶愣了愣,道:“不會的,我怎么舍得離開潔兒?”我把頭微縮到奶奶懷里,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但是,奶奶她沒有遵守我們之間的承諾,奶奶,離開了。那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烏云密布,壓得人喘不過氣。奶奶也因為,這壞天氣,從此,丟下我一個人。只剩我一個人默默地在角落,折紙船。我沒有流淚,因為,在奶奶講完那個故事之后,我的淚水流干了。
慢慢長大之后,發現了如水這個名字,代表了她自己的心。如水的心正如她的名字一樣,是水般柔軟細膩的。心是水做的,紙船在心里飄蕩。
在那以后,我也會去小河旁邊,把紙船放在小河里,等著它的回歸。但是,我還會在小船里放上一片微微泛黃的楓葉,奶奶說過,楓葉代表了思念。奶奶的這句話,我銘記在心,同時,我沒想到,楓葉想念的是奶奶,漸漸地,淚水又涌上了眼眶,打濕了最后一只紙船。